来源:码客人生
「 打破规矩,比在规矩中做得好,更重要。」
天才是少数的。新局面的打开往往就来自这些天才不按常理的出牌。
四十七年前,在一众体积庞大、价格昂贵的商用计算机中,乔布斯将微处理器、图形界面、键盘和鼠标组装在一起,开启个人计算机时代,这是计算机发展史上的第一次变革。
四十七年后,ChatGPT的横空出世,为瑟瑟发抖的互联网寒潮注进新的强心剂。截止2023年,中国已发布了238个大模型。“群模乱舞”令人激动又迷茫,在这场“后知后觉”的追逐赛中,中美科技的差距一时还难以弥合。
一个计算主义者出现,舍弃大模型内卷,提出一个颠覆性的概念 “个人AI计算机”,称只有个人AI计算机才能与OpenAI同台竞争,这将带来计算机发展史第二次变革。
这个“狂傲”口吻来自前阿里云首席安全科学家——吴翰清。
▋ AI,最安全的人来了
吴翰清下场AI,令许多人惊异。
作为阿里巴巴、淘宝、支付宝安全体系创建者,《白帽子讲Web安全》的作者,吴翰清前半段的人生可以说“高开高走”。
吴翰清15岁考入西安交通大学少年班,创立中国安全圈极具影响力的“幻影论坛”。加入阿里后,他用十二年的时间成为了全球顶级安全专家。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2014年那一战,他带领团队成功抵御互联网史上最大的DDoS攻击。“安全”是他身上最大的标签。
比起“安全”,吴翰清更喜欢“黑客”这个词。他认为黑客是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创造者,真正的黑客精神是无限探索,勇于创新,蔑视权威,反抗传统的自由精神。
吴翰清骨子里喜欢挑战,从不受限“虚名”与成就。
2017年,吴翰清参与杭州城市大脑建设,开始接触人工智能,2018年做视觉智能,2020年做云游戏、云渲染,负责阿里云的网站和开发者的生态。2023年他离开阿里,正式下场AI。
2023是AI元年,自从ChatGPT横空出世,展现出惊人的学习和生成能力后,如同一声惊雷震九天。满世界都是“程序员要失业了,设计师、编辑要失业了”,所有的行业都要被“重构”。但也有人认为AI的风口要来了,未来大有可为。大大小小的公司一头扎进大模型的研发当中,都想迎着风口起飞。吴翰清做了一个不一样的选择,他没有跟风大模型,而是利用大模型开始做“个人AI计算机”,据他解释,这个选择来自他科学精密的计算。疫情期间,吴翰清被困在家中,他用三年时间翻遍市面上所有相关书籍,梳理了人类文明三千年的数学史和计算机科学史,从研究员变成了作家,完成了《计算》一书。这本书从数字的起源一直讲到了今天的ChatGPT,吴翰清想告诉人们他从过去发现了未来的答案。
在吴翰清看来,从安全到AI,做的事情在变,其实也没变,他只是在做“计算”这件事而已。“计算”是他的人生坐标,以计算的世界观解释万事万物,洞若观火。“计算”也是他对互联网行业最核心的概括。行业形势风谲云诡,但拨开迷雾,其实计算的长河明明白白的按照既有的规律流淌,只要顺势而为就好。
吴翰清认为,如果跟随在Open AI后头研究大模型,不仅耗时耗力耗财,最后的效果还落了下乘。如果想要和Open AI峡谷相逢,就要去做Open AI下一步做的方向。
据吴翰清观察,当今的AI发展其实缺乏“最后一公里”,即它离真正的创造实用价值是有距离的,表现在大模型幻觉问题和缺乏精准控制问题。
吴翰清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妈喜欢拍照做相册,他曾建议她用AI自动化生成了相册。但他妈要求AI将相册的背景音乐换成《茉莉花》,AI就蒙圈了,他妈最后得出结论:AI还是不能真的当人用。
吴翰清认为整个计算机的工业界都比学术界带偏了,学术界的人一直在追求让神经网络具备逻辑推理能力,于是,各大公司努力方向是让大模型的表现更像“人”一样。
但像“人”真的那么容易?
如果问《西游记》里孙悟空出现几次,包括识别大圣,行者,老孙,臭猢狲,你我他各种代称,世界上最厉害的大模型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对于一个普通程序员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只需要用data mining做完之后,用 SQL查一下或者用Python写成代码,答案自然而然就出来。
人工智能本可以不用那么复杂,一招就可以四两拨千斤,那就是利用人本身逻辑推理能力,制造人和机器共生交互上的一种智能。
在吴翰清的构思中,这种智能还解决了另一个互联网深蒂固的问题。
互联网的发展促进了信息交流,便利了人们的生活,但与此同时,随着信息超级节点聚集,形成数据垄断,似乎也与当初 “自由、开放、共享、平等”的理想互联网环境越偏越远了。数据取之于民,榨之于民。大型的互联网公司在广告中获利,提高的是用户的成本。而互联网的地盘化,进一步破坏了人们的体验。有创新性产品的中小公司也难以在互联网出头。
吴翰清看到现在的大模型以更加摧枯拉朽之势收集数据,数据会形成更恐怖的 “超级节点”,纵使Open AI曾信誓旦旦表明自己是非盈利的,但2023年的宫斗显然又打了脸。吴翰清致力要做一个比Open AI“三观更正”的产品,让数据还给个人。数据垄断也会自然消亡,更好的互联网时代也会到来,就是AI互联网。
新旧时代的交替即将来临,这个临门一脚,吴翰清认为必须由他来射出。
▋ 这是我给王坚老师的一份作业
2023年5月,在杭州欧美金融城,吴翰清联合阿里同事陈冬白、西湖大学AutoLab负责人于开丞,以及其余的十三人,正式成立一家AI公司KMind(又名“半个宇宙”),推出他们的产品——个人AI计算机,把大模型作为计算机的CPU,将大型计算机小型化。
“个人AI计算机”并不是凭空制造的出来的,而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自然产物。吴翰清认为他只是和当年的乔布斯一样,利用现有的元素,比如搜索、推荐技术,视频的理解技术,大模型,云计算等组合,就能用很小的成本创造一个全新的东西,反而成为破局的关键。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些基础上,让AI具有可编程能力,弥补AI缺失的“最后一公里”。
吴翰清的目光一直较为深远,他曾为了将安全做到极致,中途创业,后来回到阿里后,他思考的也是如何为中小企业的安全问题保驾护航。当将目光转向AI时,他思考的方向也是,个人AI计算机不仅不会让程序员失业,甚至可能让中国七百万程序员,利用新工具造福七千万的职业工作者,最后造福七亿甚至更多人的幸福。
走前人未走之路,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
吴翰清认为所谓的“颠覆性”是他唯一的选择,任何一家创业公司只有独一无二才能生存,和人雷同的公司是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存活下去的。
看到了就去做,只做对的事情,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同时,是前人未做到的事情。这是吴翰清的骄傲。这份骄傲其实是一份传承,来自他的老师——阿里云的创始人王坚。
在吴翰清的人生中,王坚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之一。王坚曾用十年的时间,最终让阿里云成为中国最大的云服务商,打破了美国的技术垄断,成为了仅次于亚马逊、微软和谷歌又一个“奇迹”。
王坚曾在央视节目《朗读者》上,朗读美国探险家乔恩·克拉考尔《进入空气的稀薄地带》,用以回敬那段阿里云没有成果的岁月。
吴翰清说,作为王坚一手带出来的学生,KMind是我给他的一份毕业答辩。
有一种人,越是做不到的事对他们越有吸引力。决心和信念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说得客气点,这种人叫怪人,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疯子......
END
吴翰清,前阿里云首席安全科学家,阿里巴巴、淘宝、支付宝安全体系创建者,《白帽子讲Web安全》的作者,现KMind公司创始人,CEO,江湖人称“道哥”。
采访实录
吴翰清,您好,我是码客人生
幸会,我是吴翰清。
码客人生:你们要做一个什么产品?
从应用角度来说,当今的AI缺乏所谓的最后一公里,就是真正它离创造实用价值是有距离的,你没有办法指望一个应用直接跑在CPU上面。那应用跑在什么地方?当然是跑在个人电脑上面。我们就要在AI新的技术变革中,创造第一个个人AI计算机,把大模型当成了CPU,然后来支撑所有的AI应用,来去创造他们的实用价值。
码客人生:最终这个产品会呈现成一个什么样子?我们其实不是在追求让机器变的更像人,我们是在追求让人变的更像人。由于从工业革命以来,都是在尝试着让人变的更像机器,直到AI出现,我认为可能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那就是可能人类文明会经历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多数人是不需要工作的,但是社会的财富总量在增长,这件事情在人类8000年的文明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在今天我们的有生之年是有可能有机会看到这件事情。实际上你今天去看那些发达国家的年轻人他们每天干嘛,每天在玩对吧,天天玩,你可能理解,但他们属于高福利的社会保障的国家,所以他们年轻人就喜欢天天玩。那我也不去评价它是不是对的,但是至少有一点就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当社会的生产力会非常发达的时候,大多数人可能是不需要去工作的,所以从200多年前的工业革命以来所带来对人类社会的改造就是出现了上班,你们每天都要上班,你们天天过来也是上班,这个现象有可能会有些变化,所以我才说我们其实不是在尝试着让机器变的更像人,我认为那个是AGI的追求目标,所以那个就是大模型天天在干的事情,他们希望神经网络具备逻辑推理能力,所以就走到那条路去了。我一直在说我们的路径其实不是在做AGI,不是在尝试着去改造神经网络本身,而是我们真正做了台计算机出来。计算机做出来它是给人用的,这是我们的区别,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所以我们认为我们公司,我们只对标苹果。如果说真的对标什么公司,我就是对标苹果和微软,我不对标其他任何公司,所以我们不是在做AGI,我们是在做个人AI计算机,这台个人AI计算机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基于自然语言的输入,能够自动化的去精确地处理数据,就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依然是给人用的,相当于把人更多的会解放出来,然后咱们去玩就好了。或者说高级一点的话就是去创造,它可以有更多的想象力去丰富它的精神世界,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所以我们才说我们的目标是让人变的更像人,不是让机器变的更像人。
码客人生:为什么不走一条已经验证过的商业路径,而要选择这么难的事情?
可能你会认为有一些更简单的选择,在我看来这是唯一的选择,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从创业公司的角度来说,首先我认为只有独一无二才能生存,其他所有跟其他人有雷同的地方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最后你会看到一大批创业公司他们都活得很艰难,他们才会走到你说的那种艰难,那才是真正的难,他们活也活不上去,企业规模也起不来,他们会活得很艰难,可能外表很光鲜,但实际上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苦。你如果真的跟那些创始人或者CEO有深入交流的话,你会知道他们其实并不开心,我走出一条最终会让我开心的路。身体上会很辛苦,但是最终会很开心。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是我人生的意义,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写《计算》这本书了。我书都写出来了,那当然是要做计算机对吧,只有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值得去追求的。如果不是在追求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可能也是很没意思的。所以我从2008年跟着王坚博士开始做计算机,做了这么多年,都是在做计算机。在阿里云我认为做到了云计算阶段性的成功,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做完的,所以今天我离开之后,我觉得我是有机会没有任何历史包袱的去开始创造这件事情,而且我们是高水平创业。我一直跟团队说,我们人不多,但这不是拼人的事情,我认为我们是高水平创业。为什么呢?因为很多创业公司最终会被资本绑架,不管它有没有上市,随着它融资的深入最终会被资本绑架,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在一开始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我是跟团队这样说的,我们宁可持续亏本,但是我们要找到那些愿意跟我们共同看好这个未来以及相信这个未来的投资人,然后一起烧钱烧下去,我们要坚持在这条道路上,我觉得直到我们成功了。所以我们在这半年,我认为是非常宝贵的,经过了不断的试错,我们每个月都在调整,最后使命愿景没有变过,但是打法和路径会不断去调整。直到今天我认为我们是定下来了,就是“半个宇宙”和kOS以及配置的这件事情,我们接下来会沿着这个路径继续去成长和扩大规模。对我来说,这是我们完整的思考,如果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只有独一无二才能存活,才能生存。
码客人生:你将自己定义为计算主义者,似乎对这个行业非常自信。但科技史上颠覆性的创新,比如微软、苹果似乎都来自外部,那些可能根本不懂编程的人来打破。你怎么看?
首先我受王坚博士影响很深的,就是在看一个东西的时候,尤其在看一些技术的时候,会搞清楚来龙去脉这个习惯是来自于王坚博士的传承,他是经常天天跟我讲故事,他创造阿里云第一天先给我们讲雷达的故事,所以他基本上会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跟你说清楚。这种习惯我觉得我学会之后,我认为得到了很大的收获和帮助。
王坚博士之前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他认为今天阻碍创新的其实不是这些人不懂知识,而是这些人不懂常识。这句话我是深有体会的。今天不是说我们缺乏某个领域的专业知识人才,而是真的这些非常高级的专业知识人才,他们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具备。我再把它翻译更加直白一点的话就是这些人天天都是看论文,他们从来不看书,这就是问题,常识都是写在书里的,知识才写在论文里面。由于这些人看书看少了,所以他们就搞不清楚这个技术的来龙去脉,王坚博士和我恰好在这方面书看的稍微多了一点,论文少看了一点,所以我们知道多一点常识,我们可能少了一点知识,但是我们多了一点常识,就能够从更加宏观和更加系统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所以我们是知道方向在什么地方的。但是那些知道知识的人,他们可能知道局部这个东西怎么去优化,但是他们可能真的没有搞清楚方向,所以我才会说今天我看到了一个摆在我桌子上面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学界的人把工业界的人给带歪掉了,工业界的人也跟风去做什么大模型,这是很有问题的。大模型今天OpenAI做第一家它是有价值的,后面的追随者往往是没有价值的。或者中国有一家就好了,剩下其他那些干嘛呢。
码客人生:AI会取代程序员吗?
首先我认为计算思维是重要的,程序员是具备这种计算思维的,当然你不能成为码农,你得成为真正的程序员。真正的程序员是具备程序设计的思想,是具备计算思维的,所以我认为这种计算思维的训练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如果AI能够编程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这家公司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恰恰是因为今天AI还做不到AI可自动化编程,所以我们才需要多做一些工作。你提到基于类似于Copilot方式辅助程序员去编程,在我看来今天它还只是提供一个辅助工具,今天还做不到能够自动去分解一个复杂任务,理解人类的需求,自动地去写出一个复杂的程序出来,所以在今天程序员主要在人机交互干这个事情,显而易见能够提高程序员的效率,我们自己的研发也在用这样的工具来提升自己的编码效率。但是同样的道理就是即便这样的工具能够提升他们的效率,但是依然代替不了程序员本身去设计一个复杂的架构,来实现一个最终用户的需求,今天的挑战是在这个地方。
中国大概700万开发者创造所有的软件产业,但是未来我认为恰恰是700万的开发者,他们会变成一个更大的群体,有可能会变成7000万的职业工作者,尤其是知识性的职业工作者。他们过去的工作不管是医生、律师还是教师、公务员或者是其他的知识性的工作者,他们是依赖于计算机上各种各样的程序和应用这些来开展他们的工作,这些程序和应用是程序员去写出来,就是这700万的程序员写出来的,所以说700万的程序员服务了7000万的职业工作者。我认为未来在AI时代到来之后,这7000万的职业工作者他们会直接具备计算的思维和思想,能够直接使用新的AI工具来从事生产工作,所以就变的有AI计算机之后,他们就可以使用了,就可以AI互联了,然后来提高他们生产效率。这7000万的职业工作者,我认为他们并不会失业,这是一个比700万的程序员更大的群体,他们会成为新一代的“程序员”,这里打一个引号,他们是具备计算思维,知道如何使用新工具的新型职业工作者。最终我认为有7亿甚至更多的老百姓会受惠,至少7亿的老百姓会受惠,所以我们自己的模型是这样来的,从700万的程序员变成7000万的职业工作者,最后让7个亿的老百姓享受到这个时代红利。
码客人生:作为AI方面最懂安全的人,你们的产品在安全方面做了哪些保障?
首先我们公司在成立的第一天,虽然我们到今天,加上我在内16个人,但是我们已经有一个全职的安全工程师在团队里,这个在早期的创业团队里面应该很少看到这种现象,他们一般都把安全外包了。但是我认为安全是我们这个平台的第一属性,也就是说脱离了安全,我们这个平台的基础可能都不复存在,因为你的星伴对你的重要程度,未来可能是你最亲密的一个伙伴,因为他知道你所有的东西,所以我才要求我们这个系统的安全性未来应该是要对标银行的,这是我给我的安全工程师的要求。我们在系统设计上面已经在做各种各样的保证,而且我们现在已经跟安全社区建立了非常紧密的联系。
其实我们在发布系统上线当天就遭受到了攻击,有40%的流量是来自于外部的攻击,所以偶尔会出现一些注册上的异常,但我们持续在做这样的对抗,所以没有说我们一上线就挂掉了。同时我们也在持续的去邀请“白帽子”来测试我们系统,我们会快速做一些修复,在这些事情上面,我们今天是脚踏实地的在做这些保证。我们也不敢说我们上线之后永远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因为没有一家科技公司,甚至是安全公司它能够确保100%的安全,但是我们一定会承诺我们是反应最快的一家公司,一旦出现任何的安全问题,我们会最快的进行响应和反应以及修复。同时我们也是最重视用户安全的公司,因为缺乏了这个东西,最终用户是不会选择相信我们的。
陈果:996是中国程序员的宿命吗?
“希望在哪里”——《2023年程序员幸福指数调研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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